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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鋪門前是非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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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鋪門前是非多

“可是...”

“可是什麽?!左大人就是讓你來幹這個的,沒有可是。嘖你別忘了,你還收了我爹的錢,拿錢了就辦事!”

喧鬧的聲音將他們的低語掩蓋,但趙白可是受過專業的訓練,就算他們聲音細若紋絲,只要被他盯上,他都可以從人的口型中分的一清二楚。

於是那心中略有些忐忑的男子若有所感的一擡眼,瞬間就與他對了個正著。這人的眼神深沈如淵,似是巡狼發現了危險,正醞釀著怎麽將他抹殺。他先是背脊發涼,隨後心中打鼓,隱隱覺得在什麽地方也被同樣的視線捕捉過。

他下意識覺得這人不好惹,兩股顫顫的拱了拱身旁喊得正歡的‘受害者’。

‘受害者’咂嘴嘶了一聲,沒管他,繼續喊著:

“暖意小閣賣的都是老鼠吃剩下的,我上次吃了次他們的面包就肚子疼的不行!他們的用料肯定有問題!”

“建議直接報官!”

“還報什麽官啊,直接將那別千頌壓入大牢吧!管不了他爹,還不管了她一位女娃娃麽?!”

周圍人聽到,紛紛的附和。

“公子,好了,該走了,有人察覺了...”

被稱作公子的男子正是陳陸。陳陸得意的瞪了眼趙白,悠悠的就往後退了幾步,準備看看風向再走。

“你別催了,煩死我了,我下次一定讓我爹不用你了!”

“少爺...我總覺得這夥計長得有點眼熟...”

“人家是個大眾臉還不行啊,媽的,弄得我也慌了吧唧的...真是的,怕什麽,本來就是這別千頌做錯了。”

他說完就又蹦起來喊了幾句,落下來的不知道踩了誰幾腳,埋怨聲憤憤的飄出。他不覺有甚,剛想轉身離去,卻猛地鼻尖上纏繞上了一陣竹香,淡雅宜人,使他不自覺的回頭看去,發現是位白衣面具公子。

公子脾氣好,被他撞了一下也沒生氣,悠悠的擡起修長的手指並攏,拂了拂被撞過的地方。

陳陸被這人身上傳出溫潤爾雅的氣質掃的不甚服氣,暗罵:“裝什麽裝。”

公子看都沒看他,順著人群中的空隙走了,似就是位來湊熱鬧的過路人。

但他不知道的是,臺階上本來準備把他拎出來揍一頓的趙白突地詭異的停了下來。眼眸中的火氣消了下去,回歸平靜,不動聲色的看著人離去的背影,心中回響起了他剛入扶雲川座下的時候,這人交給了自己三種手勢——

‘食指中指並攏點青雲衣襟’代表‘等待時機’。

‘左手扣右手放身前’代表‘立刻出擊’。

‘手指並攏輕掃肩膀’代表‘自由安排’。

跟人這麽久,他最常見的就是其二,這其三並攏還是第一次見。因為他在心中設想過很多次這個手勢出現時自己的應對辦法,所以反應迅速,幾乎是那白衣如鬼魅般竄出的那一瞬間,他就有了預感。

水花不想給小姐惹事,怕趙白太沖動,就輕聲在身後提醒了他一句:“趙大哥,別...”

趙白收回視線,淡淡的嗯了一聲,順勢將他們護進了屋內,“小孩子不要聽。”隨即哐當的一關門。

門將暖風擠出去,換了陣冷風進來。冷風吹過二人的墨絲,墨絲翻轉著略過二人如出一轍的懵逼眸子。

人群以為是他們退縮,興奮的如青蓮國占領了風臨城似的。

在這一聲聲的耀武揚威中,唯有趙白環胸不動。

他們讓他叫店長出來。

趙白閉眼,強行屏蔽他們的聲音。

被他的態度搞得很惱火的陳陸跳腳:

“你算個什麽東西?!讓你們店主出來!”

“是呀,小白你出來沒用,我們找你店長。”

趙白睜眼,突然反問:“找我們店長做什麽,昨天沒給你們解決方案麽?”

人們面面相覷中,有人出聲,“這...好像是給了,對吧林兄?”

林兄看熱鬧看的正起勁,被好友拱的手中瓜子掉了一地,劈裏啪啦的輕響下,他猶猶豫豫的接受眾人的視線,不忍謊話,硬著頭皮點了點頭。

趙白:“她有傷,需要時間。”

“個屁時間,我看怕不是已經賺的金盆滿貫的準備跑路了吧!”

“別被騙了,她跟她爹一樣,都是先給個糖棗再打一棒子的作風!”

說著,人群後突然傳出了一道女聲。這聲音初感悠然,後感魅惑如妖,像是有種什麽魔力似的聲音穿透胸膛,直達了每個人的心房——

“這店開了這麽久,好像還沒發生過後者所言之事吧,莫不是你們固有印象了?”

有人聽出了是酒樓琴女的聲音,立馬的狗腿上前,“琴兒小姐,您怎麽來了。”

“竟是琴兒小姐,想不到這件事情竟然會驚動了她!”

“你又憑什麽這樣說?!”

琴兒面對眾人質問輕笑,“能不能轉著你眉毛底下那倆蛋,看看這酒樓在什麽地方?”

這人順著她的視線回頭,看向了身後不遠處屹立的高大酒樓,憋屈的閉上了嘴。

“琴兒小姐離這店這麽近,肯定知道些什麽,她的話,我覺得有可信度...”

“我也覺得。”

人群寂靜了一瞬,有位小店簇擁者終於找到了時機,陰陽怪氣的說道:“關門了也好啊,沒有了餅幹,你們就可以像往年一樣窩在家裏,沒有這麽多閑在力氣在這大嚷小火的了。”

“你說這話什麽意思!”

這人似是憋久了,也有了脾氣,繼續道:“我說的不對麽,敢問在場哪位人沒有吃過這餅幹,又有哪位人有了不良反應,咱們大可以去找郎中對藥單子,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!”

“有啊,怎麽沒有,我被撐得差點死掉!”

人們附和了半響猛地有人反應過來了不對,翻了個白眼:“你可別招笑了大哥...”

大哥也知道自己一時激動說錯了話,尷尬的低下了頭,撓了撓。

琴兒被他逗得低低的笑了兩聲,殷紅的嘴唇一彎,悠悠道:“哦對了,因為你們實在是太吵了,我來之前已經報官了哦~”

不管在哪個時代,報官都是最有威懾力的一個辦法了。在這裏的許多人都是普通人,不想惹上官府之類的東西,忙的用借口退到了邊上。

這一退就是小一半的人。

如此景象旁的酒樓之中,扶雲川輕笑的盯著人群裏幾位倔強的狂派之人。半響,他扔下了手中把玩的酒杯,酒杯在木桌上旋轉之間,他不屑的輕哼一聲,對身後之人道:“去吧,給丞相造造勢。”

琴兒不屑的哼笑,扭著腰肢走到了趙白身邊,“這本來與我沒有什麽關系,可是有些人未免欺人太甚了吧,連自家大舅壽終正寢都要怨人家,我從樓上聽著都快笑掉大牙嘍,羞不羞啊。”

水花終於推開了被趙白抵著的門,一出來,就差點撞進了琴兒的懷中,嚇得她忙的又退了回去。

“呦,小妹妹。”

水花弓身行禮謝過後看向了眾人,舉起了手中的賬本:“因為小姐開店的初心,我們店鋪現在的收入為平值,幾乎沒有什麽金盆滿貫一說,大家不信的話,可以傳著看看。”

有幾人結果賬單對了對,發現這店鋪極其的奇怪——錢從百姓兜子中收來沒幾天,就又無償轉給了落後的落花村購買一些用品和柴火之類的東西。

當然,這種紙質的東西,可信度還不是很高。有人輕蔑的掃了幾眼後,立馬不屑:

“這有什麽用,指不定你們是從哪兒低價買的食材來給我們了呢...哎呀,想起這個我的肚子就又隱隱作痛,你們可得給我負責啊...”

水花冷靜的問他,“請問您是何時買了我家的食物,又是何時吃了買的食物。有的食物保存不對是會變質的,保存的方法,我記得開店那天,小姐就貼過單子,也在店中強調了好幾遍。如若是因為個人保存不當,那就與我們無關了。”

人聽了這一番話,當即卡殼,憤怒的表情一頓,支支吾吾的。

有人被吸引了視線,看向了他,發現他長得有點眼熟,便托著下巴打量了一下,“你...是不是參加過面試,我總覺得我好像見過你。”

人們愛湊熱鬧的本質是不變的,聽這話瞬間就將視線移了過去,端詳了片刻那恨不得把腦袋縮進衣服裏的男子。

男子慌忙搖頭示意自己沒參加過什麽面試,也不知道什麽面試。

但很快,就有人戳穿了他的謊言:“我想起來了,你是面試的時候被小姐請出去的那位!!”

“啊,你這麽一說,我也有點印象。”

“你。我記得你說過不會再買店裏的東西,也說過讓小姐等著瞧……哇,你這家夥不會是來報私仇的吧!”

說著,由林阿姐打頭的一群女人就從遠處快步走了過來。

“你們這麽鬧,是真的想讓店鋪關門麽!”

有人反駁林阿姐,“我們只是想要個公道。”

“小姐昨天不是已經給你們說了,你們現在這樣是想要公道,還是要逼得大家在回前些年那種吃不飽穿不暖的冬日呀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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